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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吞并武威,韓遂攪亂曹操后方(1)

關(guān)西軍閥

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春天的一個夜晚,朦朦月光灑在涼州廣袤的大地上,仿佛給蒼?;脑w上層薄紗,一切都顯得那么安寧??删驮谕ㄍ渫す藐翱h的大道上,由東向西跑來一小股軍隊,打著忽明忽暗的火把,奔跑和吶喊聲打破了寧靜。

天下紛爭之際有些兵馬本不足為奇,但這支部隊卻格外滑稽——總共才一千多人、戰(zhàn)馬百余匹,輜重軍械尚不齊全,有的將校連盔甲都沒有,春寒料峭的時節(jié)裹了一身大袍子,沒有掛劍的鉤帶,就拿草繩把佩劍一栓,胡亂在腰上一纏。當兵的更慘了,不少人連鞋都沒混上,光著腳板趕路;還有的反穿羊皮襖,大長毛在外面耷拉著,一望便知不是漢人。匆匆忙忙連夜趕路,士兵早累得吁吁地喘,就這點兒人馬竟稀稀拉拉拖了半里地,根本沒個陣勢,戰(zhàn)斗力可想而知。有個盔甲齊整的中年將領(lǐng)似乎是統(tǒng)帥,騎在馬上扯著嗓門:“快走快走!咱們可是為朝廷戡亂,都給老子精神點兒!”這么支雜牌軍還給朝廷戡亂,豈不是笑話?

黃巾起義前漢室天下不可謂不牢固,卻唯有涼州始終戰(zhàn)亂不息,自漢安帝永初元年(公元107年)羌人舉兵造反開始,沒完沒了的漢羌戰(zhàn)爭拉開了序幕,一打就是一百年。以至于此后的鄧騭、龐參、虞詡、皇甫規(guī)、張奐、段煨、皇甫嵩、董卓無一例外都曾在涼州摸爬滾打過,幾代人的心血都耗進去了。可羌人似乎與漢人結(jié)成了死仇,討平了叛,叛起來討,周而復(fù)始無休止,直鬧到靈帝駕崩天下大亂都沒結(jié)束。

靈帝末年羌胡首領(lǐng)北宮伯玉、李文侯發(fā)動的叛亂姑且可以算作是最后一次,聲勢浩大波及整個涼州,但最后的結(jié)果卻有些出人意料,羌人沒鬧起來,反被漢族軍官篡奪了叛軍大權(quán),經(jīng)過對外攻戰(zhàn)和內(nèi)部火并,最終崛起了韓遂、馬騰兩大軍閥,在涼州割據(jù)稱雄,并把勢力發(fā)展到關(guān)中一帶,朝廷刺史形同虛設(shè)。除了韓、馬兩家之外,還有宋建、程銀、侯選、梁興等十幾只小勢力,或在涼州或布關(guān)中,各擁兵馬不等,多則一萬少則數(shù)千,約為兄弟共同進退。這幫軍閥的出身就三種——叛將、強盜、土豪。

眼前這支隊伍的頭目叫楊秋,也是叛將出身,年近四旬久經(jīng)戰(zhàn)亂,由于曹操急于南下,對涼州諸將一概予以安撫,所以他也在朝廷掛有騎都尉、關(guān)內(nèi)侯的官爵,但他手下只有兩千兵,地盤只有安定郡下轄的幾個縣,非但無法與韓、馬兩家相比,即便在小勢力里也是較弱的。

去年七月,武威太守張猛趁曹操南征受挫之機報私仇,攻殺涼州刺史邯鄲商。韓遂發(fā)下檄文,召集涼州各部合攻張猛,口口聲聲要為朝廷除害。但這次行動既沒上表朝廷,也未向曹操通報,完全是韓遂擅自舉兵。涼州各部紛紛響應(yīng),唯有楊秋聽了手下人意見,沒敢輕舉妄動,秘密派人向曹操請示,得到默許的反饋之后才發(fā)兵,故而耽誤了幾個月。就在這段時間里,韓遂率領(lǐng)諸部連戰(zhàn)連捷,這場戰(zhàn)爭都快結(jié)束了。按照涼州各部盟約,凡是協(xié)同作戰(zhàn)的部隊都能瓜分敵人輜重財產(chǎn),甚至還可以在敵人城中大搶一票,楊秋已晚了一步,若再不趕去助陣,就什么好處都撈不到了。

就這么沒黑沒白趕了七八天,累得士卒叫苦不迭,總算到了姑臧城下。兵甲層層,黑壓壓的各部人馬早將城池圍了個水泄不通。楊秋人馬本就少,這會兒都跑累了,一時半會兒追不上,身邊就十幾個親兵。

也不知哪部的小將負責督后隊,一見楊秋厲聲喝問:“哪里來的人馬,敢來此處攪擾?”

“我乃安定郡所部騎都尉楊秋,特來發(fā)兵助陣。速速領(lǐng)路,我要見韓將軍。”

手底下兵少,當將帥的也受氣,那小將根本沒拿他當回事,笑道:“我的楊大將軍,您還真來了。再遲一步,我們連城都攻下來了。”哪有工夫為他領(lǐng)路,只閃出條人胡同,叫他自己過去。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楊秋也沒計較,帶著親兵打馬沖了進去,繞過幾支隊伍,不多時來至城壕邊。只見數(shù)十個士兵舉著火把,當中并列著七八位騎馬的將領(lǐng)。當中一人身披鐵甲,頭戴兜鍪,坐騎一匹大黑馬,寬臉龐,灰長髯,兩只眼睛被火光映得通紅,雖已年近六旬,卻是寶刀不老滿臉煞氣——這便是征西將軍韓遂。他身邊是程銀、李堪、馬玩、梁興、侯選等,都是涼州和關(guān)中諸部的頭目。

韓遂見楊秋這會兒才到不禁蹙眉。梁興是個大嗓門,搶先嚷道:“喲!這不是楊兄弟嘛!怎么現(xiàn)在才到?是不是閑著沒事搞婆娘,錯穿了婆娘褲子才耽誤了工夫啊?”一席話惹得眾將哈哈大笑。

程銀也腆著大肚囊罵道:“你可真會撿便宜,我們前面廝殺,你按兵不動,這會兒又來吃現(xiàn)成的,什么東西!”

楊秋沒理他們,只向韓遂解釋:“去歲饑荒打不上糧食,我手下崽子們都快嘩變了,半月前剛搶了幾座村莊,積攢些軍糧這才把隊伍拉出來。遲來了幾日,您多包涵?!?

韓遂雖是割據(jù)一方的大頭目,卻是讀書人起家,倒也有些肚量,心中不悅卻并未嗔怪,只冷冰冰道:“戰(zhàn)事緊急無需多言。速速領(lǐng)兵圍困西門,別再耽誤了。”

“諾?!睏钋镱I(lǐng)令便去。

“慢著!各家兄弟出力不少,唯有你最后才到,這可不公平。待攻破城池分敵輜重的時候,老夫扣你一半?!?

涼州諸部以馬騰、韓遂二人居首,凡事皆由兩家協(xié)定,如今馬騰已入朝,其子馬超雖驍勇善戰(zhàn),畢竟是晚輩,現(xiàn)在一切由韓遂做主。楊秋一來理虧,二來不敢不服,只得悻悻而去。

“快看!張猛出來了!”隨著士兵一聲喊叫,有員老將出現(xiàn)在敵樓之上。

武威太守張猛,字叔威,乃先朝名將張奐之子,現(xiàn)已年近六旬。當初他受命擔任武威太守時,恰逢朝廷任命邯鄲商為涼州刺史,兩人一同上任,本該齊心協(xié)力,不想?yún)s鬧得你死我活。涼州刺史原是由京兆豪族韋端擔任,后來韋端入朝,曹操卻弄來個兗州的文人邯鄲商。此人也是個能吏,但不了解涼州情況,處處掣肘張猛。兩人鬧得勢同水火,以至于張猛領(lǐng)兵包圍刺史府,殺死邯鄲商。本以為曹操兵敗赤壁無暇管這邊,哪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只顧內(nèi)斗招來外賊。無故殺官本就不得人心,加之韓遂等部人多勢眾,張猛一敗再敗困獸孤城,生死存亡就在今夜了。

韓遂催馬向前幾步,朝上喊道:“老朋友,久違啦!”他們原都是涼州之人,先前打過交道。

“韓約,你因何兵犯我城?”張猛深知韓遂底細,他原先叫韓約字文遂,后來因叛亂更易名字,這才變成了韓遂字文約。

“何必明知故問,你殺死刺史意圖謀反,我發(fā)兵乃是輔保社稷,鏟除兇徒!”

“呸!”張猛罵道,“明明是你趁機作亂,卻道我是反賊。”

韓遂笑道:“你殺官在前鐵證如山,有何資格教訓我?好好瞧瞧這幾路人馬,涼州諸部皆在,是你一人謀反,還是我們?nèi)贾\反,這還不清楚嗎?”

“卑鄙無恥,賊喊捉賊!”張猛望著下面無邊無沿的大軍,就是瓜分他來的,滿腹道理已說不通。

程銀接過話來:“張叔威,你能飛多高蹦多遠我們心里清楚,現(xiàn)在城中恐怕連三千人馬都不到了吧?聽我一句勸,快快開門投降,看在老鄉(xiāng)的情分上,老子留你一具全尸!”

“休發(fā)狂言!朝廷救兵馬上就到?!?

程銀又道:“這話去騙三歲小孩吧!你擅自誅殺刺史,朝廷豈會救你?再者最近的官軍也在弘農(nóng),等他們趕來,十個姑臧城也攻破了。”

張猛知他所言非虛,又道:“韋端之子韋康所部就在冀城……”

不待其說完,韓遂仰天大笑:“哈哈哈……韋康小兒區(qū)區(qū)數(shù)千兵馬,莫說他不敢來,就是敢來我一并收拾。”

“韓約狗賊休要猖狂!”張猛額角已滲出冷汗,卻強打精神辯道,“別忘了你尚有肘腋之患,馬騰雖已入京擔任衛(wèi)尉,還有他兒馬超。你今來攻我,不怕馬超襲你于后嗎?倘若他發(fā)兵來救,再有官軍遙相呼應(yīng),你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這是他最后的一祭法寶。

“別做夢了!”韓遂冷笑著從親兵手中搶過火把,撥馬兜個圈,來到隊伍左翼,朝上喊道,“睜開你的狗眼,瞧瞧這是誰?”說著話將掌中火把舉向身邊一員將官。

張猛揉了揉眼睛,借著火光照耀,漸漸看清此人——身材魁梧相貌猙獰,豹頭環(huán)眼連鬢落腮,身披鑌鐵鎧甲,腰系虎皮戰(zhàn)裙,肩挎著雕弓箭囊,手中一桿明晃晃的馬槊。涼州之士都識得,他乃馬氏父子麾下猛將龐德!

“怎么會……”張猛頓覺天旋地轉(zhuǎn),險些從城樓墜下去。

“嘿嘿嘿,看清了吧?”韓遂將火把一扔,手捻胡須洋洋得意,“普天之下皆為仇讎,沒人會救你!”

張猛徹底死心了。韋康無力相救,馬超暗中與韓遂通謀,朝廷軍隊最近的也在弘農(nóng),莫說不愿意管自己死活,就是想管也來不及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完啦!

韓遂已有些不耐煩:“張叔威,我給你半個時辰開門投降,再要抗拒我便攻城!到時候玉石俱焚,休怪我心狠手辣!”

張猛慢慢直起身子,再不看城下一眼,踉踉蹌蹌退進閣樓。兩個守閣親兵滿臉焦急迎上來:“郡將大人,咱們怎么辦?”

“獲罪于天,無可禱也……”張猛只是搖頭苦笑,“你們出去,我想靜一靜?!?

閣樓中只剩下張猛一人,失魂落魄癱坐案邊。無論開門與否,頭頂“謀反”大罪,死是逃不過的,他只想臨死前寫份奏章,懺悔自己的罪過,控訴韓遂才是真正的反賊!可舉起筆來卻一個字都寫不出,環(huán)顧這間閣樓,滿腦子都是奇怪念頭——大漢朝廷有制度,涼州之人戶籍不準內(nèi)遷,可他父親張奐功勛卓著破了例,把戶籍遷到了弘農(nóng),從而改變了低人一等的家族地位。說來也巧,張猛恰恰是張奐任武威太守時出生的,據(jù)說當時因為與羌人作戰(zhàn),他父親日日在城樓御敵,他母親就在這城樓產(chǎn)下他。冥冥之中似早有定數(shù),難道生于此處,注定也要死在這里?張猛不禁惱怒,將桌案上的奏報都推散在地。正是春寒時節(jié),閣里點著三四個炭盆,帛書落于炭盆中,燃起一團火花。張猛愣了片刻,倏然起身將火盆踢翻,燒著了地上的竹簡。他狀若瘋癲,把幾個火盆盡數(shù)踢飛,霎時間臥榻、帳簾、帥案全燒著了,閣內(nèi)一片火光!

“大人,怎么了?”親兵立刻擁進來。

張猛回過頭陰森森道:“我若落入韓遂之手,必梟首以送許都。死者無知則已,若死而有知,我有何面目過華陰縣先父之墓?也罷,生有地死有處,我張某人認命啦!你替我轉(zhuǎn)告姓韓的,他也得意不了幾天。曹操絕不會輕饒他的,我在那邊等著他!”說罷張開雙臂撲入熊熊烈火之中……

城樓的火越燒越大,長官自焚,守兵無帥只能投降。城門轟隆隆一開,不等韓遂傳令,各路士兵一哄而入。殺啊!爭??!搶啊!瓜分?。∧f守軍的輜重,連百姓的財物都被掠奪一空,根本沒人管大火,任憑它憤怒地燃燒,把城樓化作灰燼——這就是為朝廷除害的正義之師!

涼州諸部劫掠了一整夜,其間因為搶東西還自己人械斗了一場,直到天亮才撤出縣城各自歸寨。楊秋一回到大帳就罵罵咧咧:“韓遂老狗算什么東西!竟敢當眾呵斥我,我好歹也是朝廷冊封的關(guān)內(nèi)侯,又不是他下屬,憑什么受這窩囊氣!還被程銀、梁興那幫家伙嘲笑。真把老子惹急了,我非一刀宰了老狗不可……”罵歸罵,其實楊秋既缺兵馬又少糧草,實力威望都大大不如,憑什么跟韓遂拼命?也就過過嘴癮罷了。

剛罵了幾句,有個年紀輕輕相貌清秀的仆僮笑著迎上來:“將軍別生氣,何必與老兒一般見識?辛苦好幾日,快歇歇吧,我去給您烤羊肉。過會兒您睡醒了,羊肉也烤好了,不涼不燙外焦里嫩,咬一口滋滋冒油,多大的福分?咱得快活且快活,犯不著跟那老兒計較?!彼贿呎f一邊幫楊秋摘盔卸甲。

“滾一邊去!”楊秋將那仆僮推了個跟頭,“都是你害的!非要跑去請示朝廷,來來回回這么慢,若不是等曹操的命令,我早趕到了,何至于被韓遂羞辱?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那仆僮歪坐在地,非但不懼反而笑起來:“將軍,屬下這可都是為了您好呀!”

“為我好?這次搶來的東西,各部都是平分,唯獨咱們被韓遂扣了一大半。全是你害的!”楊秋說漏了嘴,其實挨幾句罵不算什么,耿耿于懷的是分贓不均。

仆僮卻道:“這點兒東西算什么,以后有大富貴等著咱呢!”

“放屁!”楊秋把兜鍪往地上一扔,“我真是昏了頭,聽你這小子胡言亂語。還大富貴?做你的美夢吧!給我弄洗腳水來。”

仆僮的笑容始終不變,慢吞吞爬起來,拾起兜鍪吹了吹土,輕輕放到帥案上:“富不富貴且放一旁,將軍您還想不想要腦袋了?”

“嗯?”楊秋一愣,“你什么意思?”

“韓遂太過猖狂,開罪朝廷已深。您不能跟著他一條道走到黑,得給自己留后路??!”

“后路……”楊秋漸漸聽進去了,“此話怎講?”

那仆僮笑著走到大帳角落,拿起銅盆,一邊舀水一邊說:“韓遂靠造反起家,畢竟是個臭底子。雖然現(xiàn)在投靠了朝廷,但他割據(jù)西涼三十余載,朝廷豈能真的信任他?曹軍在赤壁落敗,他又借此機會撈實惠,打著戡亂的旗號攻城略地,以為曹操鞭長莫及,殊不知這么干蠢得不能再蠢了。將軍請坐……”他幫楊秋脫去靴襪,跪在地上為其洗腳,“其實韓遂若肯像馬騰一樣交權(quán)入朝,曹操未必會把他如何,他越抓著兵馬不放,曹操就越想除掉他。莫看曹軍在長江吃了敗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拔根汗毛照樣比韓遂腰粗!咱可不能得罪,得把眼光放遠些??!”

“嗯?!币膊恢怯X得有道理還是燙腳燙舒服了,楊秋長長出了口氣,“照你這么說,我原就不該跟著韓遂他們來打張猛……”

“非也。咱們應(yīng)該來。如果不跟著他們打張猛,那他們滅了張猛就該回頭滅咱們了!您想想,各部人馬都來了,唯獨咱不干,那韓遂還能容得下咱嗎?”

“有道理?!睏钋锼坪跸朊靼琢?,“你的意思是……”

那仆僮笑呵呵摩挲著楊秋的腳:“咱們一邊跟著韓遂混,一邊把軍情透露給曹操。近處認個小祖宗,遠處找個大靠山,誰都不得罪。韓遂有實惠,咱就跟他喝酒吃肉,將來曹操若是發(fā)兵問罪,咱就說咱是被韓遂脅迫的,所有罪過都往他身上推!況且又有透露軍情之功,曹操也不能虧待咱們。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有理!有理!哈哈哈……”楊秋滿意地拍了拍那仆僮的肩膀,“這里外不吃虧的主意都叫你想絕了,你可真是個有才的小人!”

“謝將軍夸獎,嘿嘿嘿?!?

楊秋口中這個“有才的小人”名叫孔桂,字叔林,天水人,出身貧賤父母早亡。當年西涼叛亂,身為將領(lǐng)之一的楊秋燒殺劫掠,把他搶到軍中為奴,那時他還是個孩子,楊秋看他相貌清秀,就留在身邊充個仆僮??坠饳C警聰慧,尤其善于察言觀色,十幾年混下來,不單把楊秋起居飲食伺候得妥妥帖帖,還參與了軍務(wù)。楊秋兵微將寡,沒什么謀士,所以孔桂就成了這營里不可或缺的人物,既是奴仆又是參謀。

莫看得了器重,孔桂伺候人的本職卻沒放下,反而越干越起勁,這會兒捧著楊秋的大腳,又是揉又是捏,仿佛在擺弄一件無比神圣的東西:“將軍啊,還有個事我想問問您?!?

“說?!睏钋锊[著眼睛,享受著按摩。

“您原先知道馬超派兵之事嗎?”

“我怎知道?昨晚看見龐德,連我都嚇了一跳。”

“哦?”孔桂一驚,“好個狡猾的馬超!”

“哎喲喲,你他媽輕著點兒!”楊秋的腳被捏疼了。

孔桂把他腳輕輕放下,又開始給他揉肩捶背:“馬騰如今在朝,按理說馬超就該本分些,卻也串通韓遂干這種勾當!不敢明目張膽,就暗中派部下領(lǐng)兵參與,以為能騙得過曹操……將軍,這可是咱們向朝廷表功的好機會??!”

“你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

“咱們給朝廷透個消息,把這邊的事說一說。”

“這倒不必操心,韓遂正籌劃給朝廷上表呢?!?/p>

上架時間:2013-12-06 15:41:09
出版社:江蘇文藝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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