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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已故往事
“團長?你,你還好嘛?”
聽到修爾的聲音,伊憐娜的哭聲未減反增,似是借著酒勁把她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化作了淚水與哭聲。
等她抬起了頭,縷縷紅發(fā)早已被淚水打濕并粘連在了一起,右邊的臉頰上的淚痕在月光下更是清晰可見。
“你知道我為什么少了一只眼睛嘛?”
修爾大氣都不敢出的,只是輕微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我的弟弟,他被一個樹妖精抓走了,樹妖精,你知道嗎?”伊憐娜橫過腦袋朝修爾望過來。
“樹妖精?那種在巨木之森深處,外形像樹,但卻能口吞野獸的怪物?”
常年在酒館幫忙,對于這些奇特怪物,修爾可沒少聽酒館里的俑兵與冒險者論到,同樣的他之所以放著別的不干,天天來酒館幫蘇珊大媽,一定程度上也是由于他對這些奇聞趣事非常的感興趣,這邊境小鎮(zhèn)天天的日子千篇一律,著實太過于無聊。
“嗯,就是,那個。”
伊憐娜點著頭,委屈的哽咽起來。
看這架勢她又得大哭,修爾見狀連忙追問了一句,“然后呢?樹妖精怎么了?”
修爾那模樣像極了非說味道香甜,哄騙孩童吃苦藥的父母。
“然后,然后,它們就把你抓走了!”
不等修爾作何反應,伊憐娜一把將修爾擁入了胸口,雙手將他的脖子纏的緊緊,那哭聲更是震得修爾耳膜生疼。
修爾不知道,伊憐娜口中這樹妖精是抓走了誰,也不明白這和他少了一只眼睛又有何關系,可從她凄慘的哭聲判斷,她哭成這樣并不是單純因為酒勁使然,必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才能讓這個領導著一眾傭兵的女強人哭得如此傷心。
被她鉗子一般的雙臂纏在身上,修爾也使不開力氣掙脫,如今也只能默不作聲的被她抱著。
“它們把你帶走了,后來姐姐追了好久,一直追到了森林的深處,可那里卻有很多月精靈出來阻礙我,其中還有個能說人類語言的家伙讓我離開,可我怎么能離開,沒有救下你,你說我怎么可以離開!”
靜靜地聆聽著伊憐娜的自語,修爾這才明白這位伊憐娜團長把他錯認成了誰,她的弟弟?
伊憐娜抱著修爾的手又緊了緊,語氣竟突然變有些激動。
她眉宇間突的露出點狠色,“她們速度雖然很快,可我也不慢。
“我知道我砍傷了她們中的幾個,可正當我就要穿過她們去找你的時候,她們向我射箭了。”
“她們的箭很快,也很精準,就算在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森林深處,也能準確的射中我,讓我無法再往前走多一步。”
“可姐姐得去救你啊!不然你會有危險!所以我頂著箭雨沖進了她們的防線,可那也是我最后一次用左眼看清前面的路。”
“我沒能追上她們!姐姐沒能撐到最后!沒,能救你出來,我還是失去了你,你不要怪姐姐好不好,不要怪姐姐..不要…怪我——。”
哽咽聲伴隨著她的敘述漸行漸遠,當修爾感覺那抱著自己的手慢慢癱軟了下去,撇頭一瞧,伊憐娜已然依在了他的肩膀,沉沉的睡死了過去。
聽完了她的故事,修爾感受到了伊憐娜當時未能救出自己弟弟時的絕望。
心想,如果自己是他弟弟的話,在知道自己姐姐如此自責和傷心后,估計也不會怪她吧,修爾一陣感嘆。
小心翼翼的抽身將伊憐娜的身子扶靠在了煙囪石壁上,修爾抬頭看了看天上群星匯集的浩瀚星空,借著月光又低頭望了望這屋頂距離地面的高度,無奈的慫了慫肩。
他可不是什么武道修行者,就這高度他若是跳下去,不死也得斷條腿。
修行者,修爾也一直向往著能夠成為他們中的一員,然后再仗著自己的本事做些偉大的事,好被那些吟游詩人祖祖輩輩的云游傳唱。
然而可惜的是,自己的母親卻總是時刻警告著他不許動這些念頭,即便明知修爾有時只是隨口一提并沒有實質的動作,可母親仍會極其認真且喋喋不休的訓說著他。
修爾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母親的反應會如此的激動,久而久之修爾便將這個小夢想放在了心底。
看了看睡得昏沉的伊憐娜,修爾嘗試著對著屋頂下喊了一會兒,但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偌大的酒館竟然沒有一絲回應。
嘆了口氣,修爾也只能省些力氣,卷縮著坐在了屋頂上,修爾不由心想,難道連蘇珊大媽那驚人的酒量,都喝倒了?
沉下了身子,經伊憐娜這么一折騰,天也快亮了,目前也只能期望著,這位女團長能趕快醒酒,并帶他從這兒下去了。
清晨的陽光,并未讓修爾等太久,當光的溫度攀上了伊憐娜的眼皮,她忽得打著哈欠,吐出了腹胃中最后的幾分酒氣。
雙手伸著懶腰,在頭頂劃出了個半圓,伊憐娜又狠狠的拍了拍自己仍舊有些昏沉的腦袋。
說起昨晚,她只記得在蘇珊老板的鼓動下,她們六個人拼起了酒來,似乎足足喝掉了五桶樹脂酒。
哦,對了!她還記得昨天在酒館看到的那個小子,蘇珊老板似乎叫他修什么的,具體叫什么她也想不起來了。
不過倒別說,他那呆呆的樣子倒像極了自己的弟弟,起初常來她倒也沒在意,可昨天仔細一看卻越發(fā)讓他想起了弟弟的事兒,難受之余便逞能多喝了不少酒,
而再之后?嗯?她便什么也記不清了。
真是該死!伊憐娜揪了揪自己的紅色長發(fā),身為一個團長,因自身原因不能保持自己時刻的清醒實在是不應該,若真出了事兒,那往大了說可是關乎他們一團人的性命,她這但凡涉及到自己弟弟,便失去遏制力的壞毛病仍舊還是沒能壓下去。
嘆了口氣,等她抬起頭打量了下四周,伊憐娜頓時一臉驚異的瞪大了她的右眼。
咦?這是哪兒?屋頂?
奇怪?這不是昨天那個酒館打雜的小子嘛,怎么他也在這?
用昨夜腦中的片段推測了下,這估計十之八九都是她昨晚喝醉了干的好事。
剎那間,伊憐娜一直挺嚴肅的臉龐上,生出了幾道紅暈。
心想著,也不知自己是否昨晚做了些什么丟臉的事兒,她忙站起身,心中復雜的,抬手戳了戳還卷縮在那兒的修爾。
察覺到他有了快要醒來的跡象,伊憐娜立馬故作姿態(tài)的清了清嗓子。
“你,那個,你叫什么?昨天,那個,發(fā)生了什么?”
睡眼惺忪的抬起了頭,修爾露出了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想來也是沒怎么睡好。
“團長大人你總算醒了,那個..能把我放下去嘛,我想回家睡覺。”
伊憐娜點了點頭,尷尬的咬了下嘴唇,二話不說便拽起修爾,躍下了屋頂。
她這落地的倒是輕松的很,可修爾畢竟卷縮了一晚上,腿腳還有點酥麻,這剛一落地,便又狼狽的趴在了地上。
經這一摔,原本還不怎么清醒的修爾,立馬便精神了,伴隨而來的還有全身的疼痛。
一旁的伊憐娜也不顧自己因為羞愧漲紅的臉被修爾瞧見,急忙將他扶了起來,眉宇間極是過意不去。
“呀,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