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大的很，我被他甩到了床邊，后腦碰到了床的柱子，一下子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懵了，也就理所當然委屈了起來，“你口口聲聲不讓我提洛雁，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聽我解釋……你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

我一只手捂著腦袋，一只手趕忙抓住了沈欽的衣角，眼淚就順著臉頰“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洛雁死的時候，你們有人給過她解釋的機會么？”似乎是聽見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他突然就在我的耳邊冷笑了一聲，隨即，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便聽見顧寒在我耳邊狠狠地咬了一下，“謝綰，這么多年來的一切不過是你一廂情愿罷了，朕留著你，只是想要讓你痛！”

他在我的耳邊輕聲道，溫熱的呼吸撲打在我的臉上，我這才想起今日是洛雁的忌日，而他似乎是喝了很多酒。

有一種驚醒的感覺，我睜開眼睛，準備掙脫開他的鉗制，卻不曾想，又被他粗魯地扔回了床上，顧寒也是個曾經征戰過沙場的人，若是要真的使勁，我根本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

鋪天蓋地的絕望向我席卷而來。

“顧寒，你要干什么？”連我自己都不曾意識到，我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帶了哭腔。

“干什么？”他冷笑著，一雙猩紅的眼睛里面全然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理智，他一個翻身欺身上來，，濃重的酒氣撲打在我的臉上，我聽見他那冷漠的如同地獄一般的聲音，他說，“謝綰，你跟了朕這么多年，不就是想要這樣么？”惡狠狠地在我的耳邊咬了一口，大掌一揮，我便毫無保留的在他的面前。

前所未有的恥辱，我緊緊地咬著牙，眼淚卻順著臉頰滑落，“顧寒，我求求你，不要這么對我，你聽我跟你解釋好不好？”

我幾乎是哭著懇求他，我多想告訴他，當年城破的時候，我看見洛雁被一群賊匪帶走的時候，我是跟著去的，可是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我從戰場上回來，已經受了重傷，不是不想救她，而是我拼了命也沒有能夠救回她……

“顧寒，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惡毒……你能不能信我……”我哭喊著懇求他，然而他卻不理會，只是以最惡狠狠地眼神回應我，沒有初次的憐惜，沒有耳邊溫存的話，什么也沒有，只有刻骨的恨。

“你知道么，朕好想你……”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他的眸子一下子變得深邃而又柔情了起來，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我的額頭，他噬咬著我的耳畔，我能夠感覺到有眼淚落在我的肩膀上，是男人溫熱的淚水，而后面的一句，他說的卻是，“雁兒，我好想你……”

那一瞬間，當真是心如死灰。

從前還沒有進入皇宮的時候，師父知曉我喜歡顧寒，便總是跟我說，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哀莫大于心死，而是哀莫大于心不死，從前還不懂這是什么意思，如今我可算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