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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風起云涌
正所謂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乾坤萬物,皆有定數。華夏帝國歷經五千年氣數已盡,終將破裂。
新帝即位以來,大興土木,廣增徭役,修筑宮臺,增賦加稅,淫亂后宮,百姓勞苦,民不聊生。薊州總督田紹趁機發動中京政變,殺入皇宮,屠盡皇族。新帝即死,九州群雄紛紛割據勢力,改州為國獨霸一方。北有涼、夏、薊、衛、盧五國,南有桓、榮、閩、應四國,華夏九州七十二郡南北各占三十六。
夏國,國都錦官城。
定國侯府上下一片忙碌,數十個家丁來來往往,似乎有什么大事發生。
“哇。”一聲嬰兒啼哭響徹整個定國侯府。
霎時,夜空中電閃雷鳴,風雨大作,仿佛萬千鬼神哭號。
夏國定國侯金穆第一個兒子出生了!
夏國北部天鳳山一座宗殿內,一名身穿白衣的老者突然睜開眼,雙眼中充滿了驚詫與震撼:“此子有王者之氣運,將來若加以時日,必成大事!”
定國侯金穆為人忠厚,清白剛正,尤好梅花,更喜梅花之品質:凌寒獨自開。遂給其子取名:金凌。
再一年,又得一子,喚之曰:金寒。
金凌、金寒兄弟二人聰慧過人,敏而好學。拜于當朝太傅周九齡門下。金凌三歲尚識字,五歲能作詩,錦官城內皆稱為“神童”。
金穆武將出身,深得兵家之精華,又親自傳授武技、真氣、兵法于二人。
時金凌十六,金寒十五,金寒的武學天賦漸漸顯露出來,真氣修為遠超其兄長金凌。
一神秘老道士駕臨定國侯府,訴之金穆:“侯爺,貧道觀二公子金寒擁有極高的武學天賦,貧道年事已高,一身絕學無人可傳,貧道想于大限之前將畢生武學傳授給金寒,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金穆何等人物。只一探便知老道士修為高深莫測,絲毫不在自己之下。況且從這老道士的氣質和言語中也不像大奸大惡之人,絕非邪門歪道。有此等好事,金穆當然不會拒絕。
“寒兒能夠成為道長的關門弟子自然是他的福分和氣運,只是寒兒年幼,就有勞道長費心了。”金穆微微笑道,言詞中充滿了對老道士的崇敬與喜悅。
“既然如此,貧道就帶金寒走了,侯爺放心,待貧道將畢生絕學傳給金寒之后就讓他回來。侯爺,貧道帶金寒就此別過。”
言罷,老道士一把抓著金寒,身影一閃就飛出了定國侯府。
速度之快,連金穆也只捕捉到一片黑影。
望著遠去的一老一少,金穆感嘆道:“這老道士雖然性格怪癖,不過修為倒是高得嚇人,居然連我也無法探察到他的底線,寒兒有這樣的師傅可真是寒兒的大幸,我金家大幸啊!”
定國侯府
“奉天承運,吾君詔曰:涼國三十萬大軍昨日已寇我西夏邊關一線天,西疆告急。定國侯即日起身前往一線天,掃除涼寇,揚我西夏天威。勿負孤望!勿負孤望!欽此!”
御史令言罷將君旨遞于金穆跟前。
自華夏九州七十二郡割據以來,西方的西涼和西夏就戰事不斷,雙方交戰數百次,各有勝負。不過涼國下轄六郡,較之夏國五郡國力更勝一籌。
金穆接過君旨,謝過御史令,走到書房,揮毫而下。須臾,筆落信成。
金穆的爵位“定國侯”并非世襲,而是靠他卓越的戰功累積而成。鐵血戰場才是所有軍人的向往,夏國以武立國,后又文武分治,國君勵精圖治,廣招賢士,采用戰功授爵制度,也就是說你是平民百姓想獲得榮華富貴的話,就要到戰爭中去爭取。就沖這些來說,夏國國君也算得上是一代明君。金穆從最底層的士卒遷升到如今的王侯,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金穆武藝高強,熟讀兵法,從軍數十年以來,立功無數,勝仗多不勝數,倒在他腳下的敵人更是不計其數。敵國聞之其名無一不色變,故夏君冊封曰:定國侯。
這日,金凌從太學宮回府,便見老管家孫伯手頭拿著一封信匆匆迎了上來,一臉焦急的說道:“世子,侯爺被君上調到西疆去了,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金凌眉頭一皺,將信拆開,一行行寫得剛正有力的楷書映入眼簾:“吾兒金凌,涼賊又寇我西夏邊關,為父受君上之命,奔赴前線,保家衛國。現在你就是府中唯一的男丁,要好生照顧你母親。錦官城中,各家各府,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為父在時他們尚不敢造次,你在家里當小心應付,為父相信你的頭腦,勿辱金家!”
金凌愕然,親人接二連三的離開,對這位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壓力很大,從一個需要父親庇護的孩子突然成為一根家里的頂梁柱,這似乎太快了。
但金凌隨之又釋懷一笑,雙眼閃過一道精光:“也罷,人都是會獨立的,在父親的庇護下我永遠也不會長大。虎父無犬子,將來我金凌定要成為父親一樣叱咤風云的人物,大振我西夏雄風!而錦官城將是我金凌前進路上的第一塊墊腳石。”
金凌走進房門,母親陳氏正坐在屋內,雙眼通紅,臉頰還帶有點點淚痕,顯然剛哭過。
金凌走到陳氏身旁,輕輕撫著陳氏的背,安慰道:“娘親,父親和弟弟走了,以后這個家就由孩兒來支撐,孩兒會保護您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我們金家,欺負到娘親。”言辭中流露出一股威嚴與自信。
陳氏欣慰的看著金凌,這時候她才發覺一直躲在自己襁褓中的金凌才真的長大了。
陳氏轉悲為喜,微微笑道:“凌兒,你果真長大了,以后這個家就要靠你了。今天本是中秋十五,團圓的日子,唉,沒想到我們一家四口卻只能有我們母子在一起過。晚上你陪我去錦繡湖畔賞月吧。”
金凌心道:父親對夏國可謂是盡忠盡職,因為戰事連中秋節也不在家過,夏國能有父親這般英雄當真是萬幸。
錦官城吏部尚書府邸
吏部尚書許大人世子許威對手下一干家丁猖笑道:“哈哈,好事,天大的好事啊!定國侯被君上調到一線天去打仗了,金家老二雖然厲害,不過好像也跟著什么臭道士去做狗屁的關門弟子。金家三父子,三去其二,剩下一個金凌,我看他怎么跟我斗!走,隨我去戶部尚書之子胡全那里。”
這許威平日里仗著他老子是吏部尚書,在錦官城中欺良霸市,無惡不作。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許威口中的胡全乃是戶部尚書胡大人世子,吃喝嫖賭,樣樣都占,與許威交好。
恰逢一日,許威和胡全兩人依舊在大街調戲良家女子,不料被金凌二兄弟撞見,兄弟二人伸張正義,打抱不平,義憤填膺,痛打了許、胡二人一頓,自此結下梁子。
許、胡二人身手不敵金家兄弟,況且金家又有定國侯金穆坐陣,許、胡二人要是想找麻煩的話除非是不想活了,不過現在金家只剩下一個金凌,他們自然也就敢生事。
戶部尚書府內,胡全坐在廳房內,陰笑道:“許兄,金家父子走了兩個,這正是除掉金凌那個畜生的好時機啊!走,我們直接領人殺進他定國侯府,把那小子砍了。”
許威暗罵胡全豬腦子:直接殺進人家府邸?若是被君上知道了,別說你一個戶部尚書世子,就算把你老子加起來也不夠砍。更何況,人家定國侯是武將出身,定國侯府就沒有留下高手看家嗎?蠢貨!
許威比起胡全來腦子還算精明,心里雖然這樣想,卻并沒有這樣說:“呵呵,今晚是中秋十五月圓夜,錦官城內的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都會到錦繡湖畔賞月,金凌當然也不例外,到時候我們就…”
“嘿嘿…妙哉!許兄好計策,這次他小子死定了。”胡全笑得得意忘形,手舞足蹈。
十月十五中秋晚,錦繡湖畔隨處可見王公貴族賞月嬉鬧,佳人才子作詩談情,平民百姓來來往往,商人小販擺攤叫賣,好一派太平盛世。
金凌陪著陳氏逛了一會兒,陳氏腳力不勝,便坐馬車回府去了,叮囑金凌不要玩得太晚,金凌點頭應允。
錦繡湖畔,商販攤位比比皆是,賣的東西也五花八門,吃的有月餅、水果、干仁、烤雞燒鵝,玩的更是應有盡有。
“老伯,這塊玉佩多少銀兩?”金凌閑逛一圈,駐足在一家賣珠寶玉器的攤子前,被一塊玉佩所吸引。這塊脂白的玉佩渾身沒有一點瑕疵,本就雪白的玉佩在冷寒的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白亮異常,美不勝收,唯一遺憾的是這塊玉佩是殘缺的,只有原來玉佩的四分之一大小。
“嘿嘿…這位公子,您可真識貨,這塊殘玉可是小店的鎮店之寶啊。這塊玉佩名叫帝靈玉,相傳是華夏開國大帝劉祖的貼身玉佩,劉祖大帝戴著它南征北戰數十年,開創了華夏九州七十二郡,這帝靈玉倒是沾了皇家之氣。不過后來劉祖大帝駕崩后這塊玉佩就碎成四塊,流落世間,我也只得了其中一塊而已。若公子想要的話老頭子就一千兩白銀賣給你吧。”
老商販講得津津有味,頭頭是道,可最后開出的價錢卻嚇了金凌一跳。要知道三十兩銀子就夠一個中階家庭舒舒坦坦的過一年,這老商販卻信口叫價一千兩。
金凌似乎早就看慣了老商販的這一套,擺擺手假作離去。
后面的老商販見金凌要走,急道:“公子,等等!我們再談談,這可是一塊寶玉啊!我給你少五十兩怎么樣?”
“在我看來這不過是塊好看的破玉而已,它只值這個價。”
金凌回過頭伸出三根指頭。
“什么?三百兩?太少了吧?你要知道,這可是劉祖大帝當年馳騁沙場佩戴的寶玉啊!雖然殘損了,但也不止這個價啊?”
金凌哧笑道:“錯了,我說的是三兩,三兩銀子。賣就賣,不賣我就走了,一塊破玉而已,本少爺家里有的是金盆玉器。”
金凌雖為官宦子弟,父親更是軍隊中一手遮天的定國侯,家產何止千萬。不過受平民出身的父親金穆影響較深,從小勤勞節儉,并不像其他士子一般揮金如土。
況且金凌只覺得這塊玉質地不錯,但也不一定非得要買下,所以三兩銀子已是他的底線。
“三兩?小子,我看你也是出身官宦之家,沒想到出手竟然如此寒磣,你不是在跟我老頭子開玩笑吧?”
老商販見金凌只出三兩銀子,以為他是那種朝廷小吏家的士子,頓時連稱呼都變了。
世道就是如此現實,你有錢就是爺,就是神,就是天,但你沒錢,也許你連屁都不是。
金凌搖搖頭,他一直都認為話不投機半句多,隨即轉身離去。
“一千兩,我要了。”
就在金凌將要離去的時候,一聲洪亮的聲音傳入金凌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