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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懵懂
少年情長就在我們的少年時代里讓我們深深地體會,體會過眼淚與微笑交織在一起時我們無奈的模樣,體會過我們在記憶里作深深回眸的時候想起的那些人那些事!
走過了許多難以遺忘的青春歲月,原來才明白我們曾認(rèn)真地哭過認(rèn)真地笑過!
夏天的風(fēng)伴著夏天的雨,這個季節(jié)的雨在崇鶯這個小城流落了好久,似乎雨的家就在這個地方駐扎了下來,成為它不離不棄的宿地。而每當(dāng)雨過天情的崇鶯市往往只剩下安靜。
那天崇鶯市里下著很大的雨,茉莉曉背著藍(lán)紫色的書包站在候車亭,可是卻以一直沒有車來。如果不能按時到學(xué)校就會被罰掃地,這是崇鶯一中歷來的規(guī)據(jù)。雨越來越大,茉莉曉一邊看著左手腕上的電子表一邊焦急地等待,五分鐘過去了,她蹲在地上不言不語地看著越來越大的雨,偶爾有走過的車輛,可它們都只是這個城市的過客。茉莉曉突然就想哭起來,這個時候已經(jīng)八點鐘,她已經(jīng)是遲到了,可是在她迷茫的時候卻沒有人能在她身邊。
茉莉曉的左腳伸出去又縮了回來,她不敢在這樣的雨天獨自一個人往一中跑去,最不想的是讓老師同學(xué)看到她全身濕透的狼狽模樣。可是這個時候雨一直沒有停。正當(dāng)茉莉曉鼓起勇氣跑出去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身后叫她的名字。茉莉曉回過頭看,原來是坐在她前面的凌浩,一個很安靜很安靜又很有錢的男生。凌浩騎著自行車彼著粉紅色的雨衣,透明的雨滴從他的臉頰滑下,一臉帥氣的模樣,微笑地看著眼前狼狽的茉莉曉。
需要我載你嗎?凌浩客氣地問。
茉莉低著頭,細(xì)長的頭發(fā)蓋著她的臉,凌浩才發(fā)覺原來她是那么的害羞。茉莉曉慢吞吞地說好。。。,好呀!謝謝你。
不客氣,上車吧,這雨衣給你。
茉莉曉坐在凌浩的車上仿拂覺得很安穩(wěn),之前滑在臉上的淚水已經(jīng)消失。剩下的是崇鶯的雨還在不停劃落,滴在地上,滴在樹上,滴在他們被雨衣保護的頭上,一直沒有停下來。
直到到了學(xué)校門口,崇鶯的雨才停下來。茉莉曉把雨衣輕輕放在凌浩的自行車上,微笑地看著眼前帥氣的凌浩,沒有了先前的害羞和陌生。
凌浩,謝謝你,我先回教室羅。
好呀,你小心點。
這一天,茉莉曉和凌浩都被罰掃地。下午的陽光傾射在教學(xué)樓三樓在樓梯口旁邊的那個。室,教室里只剩下茉莉曉一個人在掃地,因為這天下午的最后一節(jié)是體育課,所有的人都去了操場上打球。當(dāng)凌浩揮著汗水來到教室的時候,所有的地面都是干凈的。他知道那是茉莉曉做的,于是放學(xué)后就載著她來到崇鶯市南邊的一個小茶樁,那是凌浩經(jīng)常來的地方,每當(dāng)他一個人不開心的時候他都會來這里,因為他喜歡這里的安靜。
盛夏的風(fēng)吹打著茶樁的連蓬,周圍都是青草的味道,雖然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但每天來這里作客的人是特別多的。凌浩和茉莉曉坐在池塘邊的一個小連蓬里,盛夏的風(fēng)撫摸著他們的羞澀的臉,仿拂是崇鶯的一雙溫暖的手。
你經(jīng)常來這里的嗎?茉莉曉一邊喝著湯一邊問,只是她說話的時候總是低著頭。
嗯,不開心的時候我都會來這里。
你經(jīng)常不開心?
這個有必要告訴你嗎?
不說也罷,我也不想聽別人的傷心事!茉莉曉抬起頭,,凌浩看她孩子般的模樣于是禁不住笑了起來。也因此在他騎車的時候也總是不得安寧!
黃昏,伴隨著崇鶯特有的寧靜的氣息,流落在邊緣的晚霞也漸漸地?fù)]去了濃妝,只剩下與黑夜糾纏的暮色。來到崇鶯落葉紛紛揚揚的十字路口,茉莉曉像個孩子一樣從自行車上輕輕地跳下來,然后在凌浩面前露出一個調(diào)皮的笑臉,“我家就在前面,我先回家羅”。
茉莉曉說了再見之后就蹦蹦跳跳地往路口邊的小巷走去,似乎像一個十年沒有回過家的孩子。雖然天已經(jīng)半黑,可凌浩卻帶上了墨鏡在黑夜里摸索著回家,這一路上,周圍都是安靜的氣息,凌浩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家門前熟悉已久的深藍(lán)色的霓虹。
爸,我回來了。凌浩把書包扔在書發(fā)上,臉上揮著像流水一樣的汗水!
為什么那么遲才回來?爸爸的神情已經(jīng)怒色重重!
去玩了一會。
去哪里玩?
去哪里有必要告訴你嗎?凌浩也擺著怒氣的神色。
爸爸開始放下手中的碗,飛速地走到凌浩面前大喝了一聲,你給我滾出去!
走就走,我才不要回來,永遠(yuǎn)也不會再回來!
天色已經(jīng)很暗,城市里的人歸家的歸家,游玩的游玩,他們都在樂著。凌浩拎著書包走在痕江的邊緣,是遠(yuǎn)洋的風(fēng)吹打著他的臉,淚水的滑落模糊了他的視線,似乎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似乎已經(jīng)遺忘了曾經(jīng)走過.他的臉滿是委屈的表情,前方是像是鴛鴦一般的情侶站在江邊,他們笑的樣子,是那么的甜又是那么的純,凌浩低著頭羞澀地走過,心里是一陣陣的難受和委屈,!
像是頹廢的樣子,他沒有目的地走著走著,或許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方向。凌浩走著想著,看著公園里的孩子在父母的陪伴下純真的笑,他們是那么快樂那么幸福。凌浩坐在公園的石椅上展望,展望紛飛的梧桐葉落在他的頭上走進他的發(fā)間。他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伴著血蓮般紅色平安符,像是已經(jīng)散開了一幕幕從心靈深處走出的記憶!
那是媽媽生前送他的,那年他十歲,那年爸爸正在上海做生意。而就在那年凌浩生日的那天媽媽出了車禍,躺在路邊,一幕甚如散開的血蓮,染紅了崇鶯的暮色!那時候媽媽躺在醫(yī)院里只剩下一點氣息,她唯一的愿望是想見丈夫最后一面,凌浩的外婆打了一百多次電話才說服了爸爸放棄去見美國客戶而回到崇鶯看他另妻子的最后一面。可當(dāng)他回來的時候,媽媽已經(jīng)死了,僵硬地躺著沒有一點生息的容顏,在他們的瞳仁里成了勝如雪般的蒼白。那時凌浩一直在哭,哭到黎明已經(jīng)走遠(yuǎn),哭到爸爸把他鎖在房里,哭到他暈倒。
他指著眼前沒有一點悲色的爸爸,露出已經(jīng)極為痛痕的表情大聲呵坼,是你,是你害死媽媽的,是你讓她傷心,讓她在走之前連一個微笑也沒有,你不再是我爸,我恨你!
那是凌浩第一次出走,可三天后他肌餓著走了回來。從那之后的他一直在和爸爸對著干,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從記憶里走出來回到現(xiàn)實之中,來痕江邊游玩的人越來越多,凌浩把平安符放進書包里,然后走出痕江公園的大門,而在那里,他碰見了茉莉曉。茉莉曉是和她的一個好朋友來公園的,那是一個女孩,一個不愛說話但又很漂亮的女孩,叫萌霞,凌浩抬起頭看著她,她卻低著頭,一臉羞澀的的表情。茉莉曉看見眼前的凌浩臉色是那么憔悴,想必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于是她把凌浩扯在一邊盤問。
凌浩你怎么了,臉色那么難看?
放心,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凌浩看著茉莉曉故作伸懶腰。
如果你當(dāng)我是好朋友,那就請你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
請你不要問了,我是真的沒事,。
那要不要一起去玩?
眼前的凌浩突然露出了一絲的笑容,他伸出手把書包背在背上,笑迷迷地提起了步伐準(zhǔn)備要走,他想了想,對茉莉曉說,我要回家休息了,你和萌霞去玩吧,今晚公園里有許節(jié)目,祝你們玩得開心。
茉莉曉還沒反應(yīng)過來,凌浩就已經(jīng)走遠(yuǎn)。這時的萌霞正在聽著電話,咬著冰棍,茉莉曉無奈地看著她,輕輕地笑了笑,長這么大了,怎么還像個孩子?
崇鶯的夜晚閃爍著五顏六色的霓虹,在天邊在樹旁在那昏昏暗暗的黎明前,流浪。就像凌浩流浪在崇鶯的公路邊數(shù)落走過的車輛有多少,數(shù)落消失的時光有多快。夜已經(jīng)很深,凌浩來到他舅舅家門口,一陣陣六月的夜風(fēng)吹來,吹起了落葉吹起了凌浩細(xì)黑的頭發(fā),彰顯出一張英俊而蒼白的臉。他提起手按了按門拎,發(fā)出嘟嘟的聲響,如熟悉的家里的那個灰色調(diào)的門鈴。
門突然開了,是外婆,一直把他當(dāng)寶貝一樣的老人,長著一頭半白的頭發(fā),深陷的皺紋,可笑起來卻像個天使。凌浩走上前輕輕地抱著她,眼里又是一把零落的淚水,像是一個微弱的泉。
外婆,我來看你了。凌浩用沙啞的聲音說。
又和爸爸吵架了吧?
外婆,我。。。。。。。。。
好了,別說了,既然來到那就在外婆家住下來當(dāng)作自己的家,好嗎?
知道了外婆。凌浩蹦跳著走了進屋。
崇鶯的凌晨像是個在真空里沒有聲息的世界,誰又像是崇鶯的夜鶯隱藏在陌生角落里哭泣,誰又會想起在這樣的黑夜里是否有過笑容。外婆房里的燈還在亮著,純白的光線似乎隱藏了他們的影子,這時候屋里還有笑聲不斷。
這是個安靜的地方,周圍都是有錢人家住的別墅,每次凌浩和爸爸吵架的時候這里就是他的駐足的地方,是讓他覺得有安全感的地方。
天漸漸亮了起來,凌浩刷完牙后來到廚房吃舅媽為他煮的早餐,他最喜歡吃外婆為他煮的八寶粥,所以凌浩吃起早餐來特別開心,連外婆也在一邊哈哈地笑了。在出門之前,外婆總是懇懇地叮囑,小浩,你上學(xué)一定不要偷懶,要聽老師話,聽爸爸話。。。。。。
外婆還沒說完凌浩就提起了書包蹦跳著走出了舅舅家,一路上是那么的開心,特別是在臨走前拿外婆給他的一個兔娃娃,悶得時候只要把它拿出來看看凌浩就不會覺得悶。在外婆面前凌浩是個孩子,而在其他人面前他就是一個安靜而又獨立的男孩,女生心目中的英俊男孩。
凌浩剛來到學(xué)校門口就碰見了茉莉曉,她的樣子看起來是很生氣,臉上海帶著兩個黑眼圈,凌浩想一定是昨晚玩得太久了。茉莉曉看見凌浩笑迷迷的,她拿起了一本書就想往凌浩扔去。可還是忍住了。
凌浩說,你怎么了?
你還好意思問!茉莉曉的臉色變得更加沉重。
我惹你了嗎?
呵,我昨晚打了十多次電話為什么都是關(guān)機?
手機沒電。找我有事嗎?
沒。。。。。沒事。。。。。茉莉曉突然變得無話可說,微微地低頭,羞澀的樣子。她想確實是關(guān)心過頭了,又不是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
崇鶯一中是全省最好最大的高中,凌浩曾走了大半天也沒能走完。校園里種的大部分是法國梧桐,還有一棵特別的佇立在食堂前大的香樟樹,崇鶯的四季,滿園都是香樟飄忽的味道。凌浩經(jīng)常來到香樟樹下看書寫作,或有時拿著手機塞上耳機躺在樹底下的草坪。有時候茉莉曉會帶著萌霞來到這里和凌浩一起看書,一起讀書寫字,一起嘻嘻哈哈地為談到某些笑料而笑到要哭。而在茉莉曉心刻骨銘心的是凌浩曾在這里為她唱過生日歌,做過紙風(fēng)箏,摔過膠流過血。
那天的體育課突然下起了雨,凌浩急著從球場上跑回教室卻忘記了他的寶貝書還留在香樟樹根下,茉莉曉知道之后冒著雨匆匆地跑了出去拿回那本書,那本書是凌浩最喜歡的郭敬明的【悲傷逆流成河】,即使?fàn)€了他也舍不得丟,因為是舅媽買給他的他早就很想要的書。當(dāng)茉莉曉回到教室的時候她已經(jīng)全身濕透了,那本書沒有一點濕,一直被她揣在懷里,她遞給了凌浩,微笑著,除了凌浩和萌霞,其他人都笑她成了落湯雞。
凌浩被感動得沒有話說,他拉著茉莉曉去找到班主任請了假之后就跑出了校園,那時候雨已經(jīng)停。崇鶯的雨后空氣顯得特別的清新,給人一種很自然舒適的感覺。凌浩帶著茉莉曉穿越一條條大街,走過一棵棵正在落葉紛飛的香樟樹。街上依然像往常一樣的熱鬧,超市里放出的音響震遍整條大街。
崇鶯的黃昏突然有了晚霞,西天的云像是人臉紅時羞澀的模樣,像是曾經(jīng)凌浩十四歲那年流落在公路邊的那場血蓮紅。茉莉突然打了個噴嚏,凌浩用他的外衣披在她濕漉漉的身子上,頓時茉莉曉感覺到格外的溫暖,又是格外的害羞。他們來到了崇鶯最大的服裝店,凌浩說,挑你想要的衣服就行了,我送你的,不要管它價錢。
茉莉曉突然就想流淚,除了爸媽以外從來沒有人對她這么好過。在服裝店里轉(zhuǎn)了半個小時,茉莉曉不時地偷看他的背影,似乎很想用眼睛說出一句,其實,我很想熟悉你的背影。最后茉莉曉挑選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當(dāng)她穿著連衣裙從更衣室里走出來的時候凌浩嚇了個半呆,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眼前這個美麗而緬甸的女孩,像個紛飛在藍(lán)天的小天使,像是流落在黎明前的深色夢影里的灰姑娘。
最終凌浩花了六百塊錢買下了這條連衣裙,當(dāng)他們走出服裝店的時候,崇鶯城已經(jīng)暮色四合,茉莉曉用手扯了扯凌浩的衣袖說,再玩玩好不好,我還不想回去。
凌浩看著她微笑得永遠(yuǎn)像個可愛的孩子,他想起了他家陽臺上那棵終年不凋的茉莉花,開出迷人如煙的純白花瓣。
凌浩點了點頭表示答應(yīng),然后就拉著這位茉莉小公主來到崇鶯的海灘,那里的海風(fēng)始終伴著許多花香的味道,那也是他經(jīng)常來的地方。凌浩以前經(jīng)常來這里練吉他,或者攝影,在他的房里就有了許多的影集,都是他拍攝的。凌浩說,以后有空的話,我?guī)闳ノ壹铱次业挠凹\岳驎钥粗⑽⒌匦Γ虐l(fā)現(xiàn)原來凌浩還有這么多的愛好。
天已經(jīng)黑,遠(yuǎn)洋的輪船響起了歸來的汽笛,凌浩望著西天已經(jīng)消失的晚霞,只留下一如曾經(jīng)蒼白的輪廓。
他在前,穿白色襯衫,抬起頭看崇鶯城邊緣的無盡。
她在后,穿白色裙子,低著頭看崇鶯城落葉的紛飛。
時間就是個迷,在你不察覺得時候是穿梭的在云間的火箭,在你盯著它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在歸家的螞蟻。
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二十一點。崇鶯城里亮著各色的霓虹,綻放各種不同的聲響,就像在舞臺的表演。
凌浩送茉莉曉回到她家門前,還沒進屋她爸媽就已經(jīng)匆匆地走出來對茉莉曉噓寒問暖,她像個被棒在手心的孩子一樣被拉進屋里,在進屋的時候,她看見凌浩低著頭背向離去的樣子是那么的悲傷,似乎從來都不被人理解。
茉莉曉在家里坐了下來,爸媽一直不厭其煩地問這問那。
多好的裙子呀。。。。。
是呀,我在服裝店干了這么多年也沒見過。
是哪里出產(chǎn)的呢?
應(yīng)該是國外的吧。
。。。。。。。
聽多了嘮叨的話,茉莉曉感覺到心里很煩,洗完澡后她把自己困在房里,把那條凌浩送她的裙子燙干后放在柜子里鎖著,不時又會拿出來看看,穿穿。本來應(yīng)該很開心的,可當(dāng)她想起凌浩走的時候那個傷感的背影她就開心不起來。這一晚她的腦海里滿是凌浩的影子,一直睡不著。
時間來到了二十三點多,茉莉曉忍不住拿起了電話撥了凌浩的手機號碼,電話里嘟嘟的聲音,沒人接,當(dāng)她按到第三次的時候終于有人接了,電話里喂喂的聲音,茉莉曉聽得出是凌浩,于是隱不住開始了說話.在這安靜的夜,青春是沒有結(jié)局的結(jié)局,歲月沒有走過可已經(jīng)走過。他們的聲音一直都在心底猛烈地穿梭。
茉莉曉停留了半刻,才鼓起了勇氣,你還好嗎?
我……還好…..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