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瓦約鄉的活人,我管云中村的鬼魂
全文以阿巴的視角講述,一個村莊從最初打敗矮腳人而建立,到后來部分子民遷移到河谷深處,成為了瓦約鄉的幾個村子。從最初的每年祭祀山神阿吾塔毗,安撫鬼魂,到后來不讓祭祀安魂,再到后來地震,再也沒人去祭祀山神。從最初全部信仰本土的苯教,到后來,瓦約鄉的大多信仰佛教,再到后來搬去移民村,人們有的也信仰佛教,跟著一起祭祀移民村的神。一個祭師家族,父親因爆破故障炸死,還沒來得及傳承,阿巴憑著小時候父親安魂的記憶,和后來成為非遺文化傳承人從培訓班學習的祭祀內容,完成家族的使命,安撫亡魂。因此,云中村的消失,并非偶然,而地震加速了云中村的消失。信仰,文化,村民,在社會不斷發展和進步下,古老文化的消失,群眾的流失,信仰的改變,曾經的的云中村在地震來臨前,就已經像那個滑坡體一樣,在一點點的下滑,直至完全消失,好像從來不曾有過一樣。
云中記吧
云中記吧
阿來選擇了以“一個人”(祭師阿巴)——“一個村莊”(云中村)為基本敘事架構,激發并表現了一個族群(嘉絨藏族)的文化與傳統記憶,將作者、敘述人、人物及其文化原型之間的多層次關系,熔鑄在一個悲劇性的形式結構中,從而使作家本人的書寫行為與祭師阿巴形象的祭祀行為,形成互為映襯和隱喻的關系。
阿來的這部小說,也使文學作為一種言語行為與它的語言結構(文本)相互耦合,共同體現了文學藝術作為一種文化話語的施為功能。它通過一個災難敘事,為恢復文學對創傷心理的療治功能,克服文學因現代分化所導致的、日益明顯的功能單一化傾向,做出了一次成功嘗試,因此在媒介與文化高度融合的當代語境中,預示了一種新的文學可能;它還為發掘與轉化中華文化豐富的神話原型資源,在文化人類學意義上開拓中國當代文學的題材和路徑,從而在更加開闊多元、更具文化縱深的維度上,想象、呈現與闡發中國文學的世界性,為同世界文學的其他偉大傳統間展開有效的對話,呈現了一個成功案例。
與“云中記”所講述的十四年前的那場大地震相比,當下所面臨的新冠疫情,在性質、程度、范圍和方式上都有很大的差別,但同樣顯現了在自然面前人力的限度,同時也再一次讓我們感受到人類協力應對自然災害的力量所在。